A World of Glass：娜塔莉·杜尔伯格 & 汉斯·伯格专访 Pt.2

2011/11/6

展出的影像作品

Michelle Schultz：在这场展览中，你觉得要创作一支能够同时符合四部影像作品的音乐困难吗？

Hans Berg：起初是有些困难。一开始我想的是创作四支能够相互协调的、不同的曲子——每一件影像作品一支。当我开始着手创作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了壁橱里。我们都是在家创作的——娜塔莉用了一间半的房间来做工作室，而我在第二个房间有一个小角落。于是我把自己和那些玻璃、花瓶以及水一起关在壁橱里，为音乐录下所有的样本。

第一支曲子风格很简约，而当我把四部作品都看了一遍之后，我发现这支曲子和这四部作品都很搭——所以我决定就用这一支曲子。在我看来，四支不同的曲子与整场展览的基调和理念相悖，因为展览本身是非常简单的。

Nathalie Djurberg：在展览中，音乐将“玻璃”的概念发散到了每一个地方。当你站在角落里时，你可以听到玻璃在共鸣作用下的发声。

Michelle Schultz：看来音乐在帮助我们沉浸到这个玻璃的世界中的确发挥了很大作用。在你的影像作品中，人类与动物之间的界限通常是很模糊的——我曾看到一个男人被变成了一只狗，一个女人将一只老虎当作爱人，一头熊变成了一个小孩的俘虏。在你的这些新作中，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差异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Nathalie Djurberg：我想人类与动物比我们所认为的要相似得多，至少从某个角度来说。不过，我利用动物的形象主要还是为了表达某个东西——有时候与一种比喻意义“合作”远比与一个真正的人合作要简单。如果你使用一个人形木偶，那么你还需要考虑它外观如何、穿什么衣服这些琐事。

展出的影像作品

Michelle Schultz：但是动物也具有一些始终伴随着它们的特征。

Hans Berg：是的，如果你使用狼这种形象，你考虑的东西完全就是与狼有关的。

Nathalie Djurberg：但这与你给木偶穿上衣服几乎是一样的——如果你选择不给木偶穿衣服而是让它保持裸露的状态，那么你就不能决定它来自社会的哪个部分，甚至不能决定它来自哪个国家。当你开始给它设计衣服，你又需要考虑那些衣服的款式如何。所以不给木偶穿衣服才会赋予它更开放的意义。当我使用动物的形象时，那么更多的就是关于特征这种概念而不是特征本身——它更像是一种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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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Michelle Schultz：当我在观看你的作品时，我发现它既让我着迷，同时又让我感到焦虑不安。另外，我认为你的作品真正迷人、真正有吸引力的地方在于它们存在一种介于幽默与恐怖之间的不稳定的平衡——某一个元素绝不会长期地控制另一个。

Nathalie Djurberg：这可以算是一种平衡吧。

其实也是卡通片这种媒介在“邀请”你嘲笑某些事物。有时候我在工作室里会觉得有点害怕——我必须忘记那也许会有一名观众，否则我会因为太过胆怯而无法做我真正想做的东西。我在想我是否应该把这转换成一种幽默？但几乎很难不这样，因为它就存在于那里。你必须带着诙谐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我认为这本身就够诙谐的。我用这些沉重的材料进行创作，但做出来仍然是那些微小的东西，这就变成了你用来赞美某些东西、贬低其它东西的讽刺漫画。在整个过程中它就变得诙谐了。

好处在于卡通片能够让你停下你的脚步——尽管有时候你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走开。它也会让你从不同的角度来理解一些东西。

Michelle Schultz：当你在创作影像时，你会不会为作品中的角色设计一个完整的生活？比如我在看电影时，比如说《We Are Not Two, We Are One》，我就把那个男孩和那只狼融合到一起了，或者说与这场展览中玻璃陈列橱里的那头公牛。我总是很好奇它们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然后在我的脑袋里构思这个场景之前所发生的事——你有这样想过吗？

Nathalie Djurberg：老实说没有，但我很喜欢你的思路。当我特别享受创作影像作品时，我会想很多关于这个角色的事情，但大部分都是关于它现在呈现出来的样子，再把它们与我自己相比。在很早之前，我曾创作过一部关于狼的木炭画卡通片——一开始只有它的外观形象出现在白纸上，而随着我在它身上花的时间越多，它就变得越特别，我给予了它越来越多的个性。在我创作作品时，我甚至会在睡觉前还在想关于它的事。

Michelle Schultz：你认为你的创作还会回归到木炭动画上吗？

Nathalie Djurberg：是的，那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到那时候，我会用蜡笔和颜料给它上色，当然它还还是会保持2D的状态。如果我能想到一个不那么适合用泥土来进行创作、或是只适合做成2D作品的理念时，我就会创作一部木炭动画。但是驱策力以及那些创作理念不会来得这么快——事实上我现在更想做一些3D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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