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讯】艺术和哲学如何划亮我们的未来？

日期：2019/11/1 至 2019/11/1 地址：凤凰艺术

今年7月起，“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围绕这一命题开启了热烈的思想碰撞。这个由知名策展人、艺术评论家沈奇岚博士担任策划和学术主持的系列论坛至今已经成功举办了六场，邀请了包括许杰、徐震、米歇尔·康·阿克曼（Michael Kahn-Ackermann）、向京、葛剑雄、邱志杰、缪晓春、刘擎、凯伦·史密斯（Karen Smith）、赵仁辉（Robert Zhao）、李大衡（LEE Daehyung）、邱黯雄等在内的当今国内外艺术和哲学领域中的学者及实践者，就“我们的未来”进行了多维度探讨。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开幕现场

该系列论坛下的讨论议题分别有“考古的艺术和艺术的考古”“雕塑的世界和世界的雕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及“重思价值——全球化时代的个体与社会空间”“重新认识照片——全媒体时代的图像叙事”“重说艺术故事——新科技时代的我们”。每一场都以艺术家对话哲学家、策展人或其他学者的形式展开，在交流中碰撞而出的思想的火花为观众点亮了未来道路上的星星之火。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第一场，《考古的艺术和艺术的考古》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第二场，《雕塑的世界和世界的雕塑》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第三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第四场，《重思价值——全球化时代的个体与社会空间》

▲ “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系列论坛第五场，《重新认识照片——全媒体时代的图像叙事》

借此论坛契机，“凤凰艺术”分别采访了本次论坛的两位重要人物——上海新华发行集团总裁李爽以及论坛策划人、文化学者沈奇岚博士，请她们各自从不同角度谈一谈对于本次论坛，对于艺术、哲学和人文学科，以及对于未来的思考。

对话“凤凰艺术”

凤凰艺术 x 沈奇岚

（为了方便阅读，以下“凤凰艺术”简称"Q"）

▲ 策展人、艺术评论家沈奇岚博士

Q：“我们的未来”是一个非常宏大的主题，这整个系列论坛的架构是怎样的？是否还有艺术与哲学领域之外的讨论？

沈奇岚：我们还有科技领域的讨论，比如策展人李大衡（LEE Daehyung），他之前是现代汽车集团的全球艺术总监，做了很多艺术和科技之间的结合，与他对谈的是艺术家邱黯雄，把他们两位放在一起是因为一位作为策展人，知道艺术与科技合作的最前沿的项目，而另一位是新媒体艺术家，这两年历经了生死，所以我想他会对科技的有限性、人的局限性有真正深刻的思考。二者放在一起会展开一个张力，让话题变得更完美。如果把科学家和艺术家单独列出来讲，他们只是各说各话，是一个单向维度的东西，我希望这个维度可以多向一点，甚至是矛盾的，这样观众才能获得更多激荡。

Q：相较其他领域，尤其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引领未来走向的自然科学或工程学，你认为艺术与哲学对于当下和未来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沈奇岚：它们解决方向问题。自然科学、数字科技，它们能够完成一件事情，把功能提升到一个更高的水准，能够解决人的构造、世界的构造，但人要去到哪里、我们从哪里来，这些是它们没法回答的，这是意义问题，是艺术和哲学能够给予启发的。自然科学和科技基本上是在自己的领域往前发展，在其内部就是有意义的，但对于人类社会的意义我觉得是需要通过艺术和哲学去回应的，但不一定是给出答案。

Q：您认为艺术和哲学的关系是什么？艺术、哲学和其他学科的关系又会如何？

沈奇岚：如果往大一点说，两者都是一种思考的过程，艺术家可以把这个思考的过程以感性的表达去呈现出来，有一个思考的结果，哲学家通过这个思考转变为文字的叙述，它们最后的产出是不一样的，但在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是很迷人的。这个论坛邀请嘉宾的一个标准就是不论艺术家还是哲学家，关键在于他们精神世界的匹配性。

Q：如今学科的分工越来越细化，您认为未来，各学科间的界限会越来越深还是逐渐消融？

沈奇岚：我觉得这是在同时进行的。一方面是大学科的边界的范畴正在融合，跨界在发生，就像艺术家会知道一些基本哲学概念、物理概念等。但是在细分领域，一定是最专业的人在做最艰苦的工作，一定需要去穿透一个原来没有被穿透的领域，这不是随便读几本书能完成的，一定是用毕生功力做无数的工作，当他穿透了之后，所产生的知识又能被无数人吸收，然后它的边界又能被融合，但必须要有人在那个点上把工作先做掉，所以这二者是同时在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独占一个领域的知识，而去解决某个学科上一个真正的难点，还是需要花大量时间去完成的。

Q：回到这个论坛来看，对于主题的选择通常是出于哪些方面的考量？比如有关于考古的、有关于照片、科技等方面的讨论，选择聚焦于它们的原因是？

沈奇岚：这些都是可以再被思考一遍的话题，这个时代在这个节点上，这些必须是要被思考的。比如在人人都可以拿出手机拍照的时代，照片意味着什么？摄影艺术家赵仁辉和策展人凯伦·史密斯可以给到自己的洞见。考古方面，我们请来了许杰和徐震，一位是考古专家，另一位是把考古当作艺术创作方法挪用过来的艺术家，两个人对于考古不同的看法和态度的碰撞能够带来一种张力，我们可以看到考古有不同的方式，这是论坛的意义所在，就是观众能够从中看到两种不一样的方法论和世界观。

Q：未来其实也是很个人化的，不可知的未来往往令很多人恐惧，每个人对个体命运都有不同的看法，哲学也一直以来在试图解决或指出一条面对它的路径，您认为艺术和哲学能分别从哪些方面帮助我们更好地面对自身的未来呢？

沈奇岚：这就不分艺术和哲学了，在这里它们同样作为思想资源而存在。就像你刚说到未来可能是我们看不见的，甚至可能是黑暗的，那么艺术也好，哲学也好，或是文学，它们像一把火柴，在这黑暗当中你可以划亮它们，帮助你看清楚一段路。“光的空间”也正是这个意义，它们一起创造光的空间，而一把火柴一起划亮，就可以照得更远一些。

对话“凤凰艺术”

凤凰艺术 x 李爽

（为了方便阅读，以下“凤凰艺术”简称"Q"）

▲ 上海新华发行集团总裁李爽

Q：首先能否请您谈一下发起“The FutureS·我们的未来”这一系列论坛的源起是什么？

李爽：其实和这个“光的空间”本身的属性有关。这个空间是安藤忠雄设计的，受到了文化和艺术、视觉艺术和文字阅读的关联以及它们的推广的启发，正是在这样的理念驱动下，他当时破例接受了这个项目。文字是逻辑性的，视觉艺术是直觉型的，这两者的结合构成人的理性与感情。当然还有一个特殊的背景是与我个人经历有关。我自己也是一名艺术家，也是哲学爱好者，对中国和西方哲学都比较熟悉，正是这样的经历让我和艺术家在交流时与他们产生共通之处。我们很难说哪个是建筑，哪个是艺术，艺术在建筑里，这个建筑又承载了艺术本身，之所以把这里命名为“光的空间”就是让人们在这里有希望之感。所以各种机缘下，我们希望在视觉艺术和文字阅读方面能够推介国际上最优秀的、最具前瞻性的专家、学者在这里进行分享。

“未来”这个词，它即普通又不普通。普通是因为它和每个人关联，不普通是因为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它是一个有很强公共性的话题，在风云变幻的当下，文化该如何进行反思？文化究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个话题也是我们在和沈奇岚博士的交流过程中产生的。我希望我们不是在就技术讨论艺术，而是讨论艺术本身的哲学性和文化含量。我们希望寻求一系列我们每个人很关注，又能有一定深入研讨的可能性的话题来策划一个论坛。当我看到“未来”这个题目的时候我觉得很好，我在“未来”前再加上了“我们的”，因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共同关心的命题。那么，在文化和艺术上我们如何不仅不比科技和商业走得慢，而且更要走在前面？从这两者去讨论未来这个话题就显得更加有意义。

▲ “光的空间”新华书店，安藤忠雄设计

Q：在策划这个论坛时你们是否有考虑将艺术、哲学之外的领域囊括进讨论之中来？

李爽：当然是有的。任何艺术和哲学都是有当代性的，所以必须会有对当代性的诠释和呈现。比如数字化、当代与古典的关系等等，这些都需要跨学科的讨论，从科学、技术、生物、民族等多方面去诠释，所以从文化角度来说这一定是跨学科的。

Q：艺术和哲学对未来的作用总是看上去不如自然科学对于未来的推动性那么显而易见，这是否也是举办本次论坛的其中一个用意，就是帮助我们去认识到艺术和哲学究竟能做些什么？

李爽：这正是我们所思考的一个问题。技术的更新换代对我们人类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而这些影响并非全都是正向的。当回归到个人的时候，你如何面对这些？这是有关心理的。假定没有足够的工具，你不了解艺术、文化或哲学，那么你要用什么工具去思考呢？对于未来，回到一个个体时，你的成长是怎样的？你每天24小时应该怎样度过？这不是自然科学问题，而是如何了解自身的问题。古希腊哲学家早就告诫我们要了解自己，苏格拉底曾说过，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因此说，了解自己非常重要——你想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每一个人的未来都会受到科学技术的影响，但那绝对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我想告诉大家的就是在这同时，你要关注自己生命的质量、你的灵魂、思想、言谈举止和思维方式，而这些都需要通过人文学科来解决。在这方面哲学就有它的当代意义，比如如何看待爱情和婚姻、如何面对家庭、面对以后的人生，这些科学怎么去解决呢，只能从人文的角度去探讨。

Q：最后请您谈谈您个人喜爱的有关于未来的书籍、影视或艺术品，可以吗？

李爽：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自己是个艺术家，也出过一本以对谈的方式聊艺术的书籍，因为有这样的背景，我每天都会想到关于未来的一些事，每个人对未来抱有不同的想法，在我的世界里未来总是和希望在一起。当然未来是不确定的，也正是因为不确定性，这之中才有美好，有多项选择。在艺术家中，比如康定斯基，他是律师出生，涉足领域包括哲学、数学特别是空间几何等等。我希望艺术未来能够进一步诠释哲学和数学、数学和艺术的关系。再比如夏加尔的绘画，他画里飘在空中的人物虽是受基督教传统的影响，但同时它传达出一种空灵的宇宙感，这种宇宙感就有它的未来性。实际上这个平台不是给出答案，每个人可以分享自己的答案，但是它不会尝试给任何人答案，因为所有人都是一个个独特的生命个体，我希望让每个人从中了解自我，丰富我们自身，并且每个人都愿意带着大家往前走。

（文章来源于凤凰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