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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神圣殿堂”与“山水图卷”,梁绍基在木木美术馆中的蚕诗与禅思

日期:2018/9/17 至 2018/9/17    
       



“恍”展览现场
 
北京。9月15日,梁绍基个展“恍”在木木美术馆开幕。作为时隔十年后再次在北京举办的大型个展,“恍”呈现了梁绍基30年来以蚕丝为创作材料,横跨雕塑、装置、录像、摄影的多个系列作品,其中六件为新作。“蚕丝对我而言,就是时间和生命在漫长的旅途中存在和存在者的显现。它划出了无穷大又无穷小的一。”梁绍基说道。以时间的永恒及生命的本源为课题,他从微观视角出发,用自己的禅意哲学,在木木美术馆展厅中搭建出“神圣殿堂”与“山水图卷”。

艺术家梁绍基
神圣殿堂:
棱锥体上的蚕丝、铁刺与光影
 

“恍”展览现场的大型装置《天庭》

一层主展厅中,新作大型装置《天庭》为四座金字塔式棱锥体与一块与展厅等高的丝屏。四座尖塔由布满铁刺的铁丝网架构而成,薄如蝉翼的丝线缠绕其上,在来自装置内部灯光的映照中,“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的蚕丝光影被投射到地面与天花板,营造出一个带有浓郁宗教感的神圣仪式场景。在梁绍基看来,当下社会缺少的正是宗教精神,带有神殿意味的展厅为观众提供一个沉思的空间,寻回对不可知之物的敬畏之心。此件作品亦是为展览之名“恍”做注解——“心”与“光”的关系中,回归的应是信仰。
 

“恍”展览现场的《荧光》

同样为新作,《荧光》不同于其代表作品中对于道法自然的表现,而是聚焦艺术家创作中的科技面向。与四川的生物科学家合作,《荧光》采用转基因技术,提取出海洋生物中的荧光蛋白,注入到蚕卵的细胞核中。在经过基因编辑之后进行繁殖,从而使蚕茧在蓝光的映照下发出幽微而迷人的黄色光。梁绍基认为,艺术家与科学家一样,应该去回答生命本质的问题。“从达尔文的进化论到摩尔根的遗传学到现在的转基因科学,人类一步步在接近生命的真谛,从微观层面上越来越接近生命的源头。这个源头正是我一直在研究的自然中的原始性。”梁绍基在接受《艺术新闻/中文版》专访中表示。在其构想下,此件作品再次以三棱锥作为容器,放置在洞穴造型的展厅中,意在象征生命与文明的开端。在此,原始性与科学性得以展开一场对话。
 
“恍”展览现场的《时间与永恒》

《时间与永恒No.2 对话C》,2009年
《时间与永恒No.2 对话E》,2010年

此外,一层还首次展出创作历史25年之久的《时间与永恒》,该作也是《天庭》中金字塔形棱锥体的原型。梁绍基以铁丝象征90年代中国从前工业文明到现代文明的转型,更以铁刺寓意时代中产生的隔离感。象征理性与工业文明的铁丝,与代表自然与温情的蚕丝,互相对抗与博弈,这种“以柔克刚”的过程正代表着生命的意志。展厅中,一正一反两个丝锥正倒相对而置,倒置的丝锥形似沙漏,也像随着时间层层累积的钟乳岩。进而,他将倒置的丝锥与天坛、故宫、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圣家族大教堂等中外文明纪念碑并置,创作了《时间与永恒No.2 对话》的黑白摄影作品。该组作品揭示艺术家初拾艺术创作之动机——受到尼采与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哲学的冲击,以及中国老庄思想的影响,他从80年代中期开始思考如何在中西方文明中建构对话。在梁绍基看来,即便东西方对待自然的态度截然不同,一方从逻辑与理性出发试图掌控自然,另一方则强调“天人合一”及物我同在,但在源头上有无限的对话可能。 
 
“一茧一宇宙”中的山水图卷
 
“恍”二层展览现场

二层展厅围绕着中国山水画中的关键元素展开。在这些作品所使用的石、木、铜、桑叶等丰富的材料间,梁绍基试图寻找自然与人工之间的平衡,并展现其“一茧一宇宙”的观念。
 
“恍”展览现场的《丝釉》

首次展出的作品《丝釉》为三轮烧制于景德镇的瓷盘胚体,盘中盛有提炼自蚕丝的蛋白丝肽。在两个月的展期中,丝肽将逐渐被胚体吸收,成为瓷盘表面的生物釉。在水、土、火的互相作用中,看似空无一物的瓷盘,被艺术家赋予了不可见的能量转换。
“恍”展览现场的《平面隧道》

与此件作品相对应的,是铺陈在甬道空间中的作品《平面隧道》。受到马列维奇极简主义,以及马王堆中“素丝蝉衣”的启发,梁绍基呈现了三件玉璧形的丝箔,展现丝的“虚透”本质,也寓意时间与历史的沉淀。在两件作品的对应中,梁绍基诠释着老子所说的“虚致极,守静笃”。事实上,他对老子“虚静”之概念的引用早自1988年第一次用干茧与丝绸创作的装置《易》。“西方的极简主义更多出发于逻辑,表现为科学分析与理性;中国的极简更多存在于感知中,我把这两者结合起来,以几何的形状构造,里面似无一物,但又无边无际,这件作品既有时间的维度,空间的维度,更有生命的维度,由此成为时间与生命的切片。”梁绍基在采访中表示。
 
“恍”展览现场的《沉云》
 
在《沉云》一作中,蚕丝层层围绕的古木残骸由细线悬挂在与人等高的半空,灯光泄下,使其倒影掩映在墙面。梁绍基将其视为“云根”。“云根”一指深山云起之处,如马致远笔下的“泠然风韵,铁笛声吹断云根”;二指山石,“墨痕斑驳藓花溼,云根割取如人立”;三指道院僧寺,如谢灵运《山居赋》中“愒曾台兮陟云根,坐涧下兮越风穴”。在上浮与下沉的平衡中,《沉云》不仅传递出历史的苍凉感,亦在诗意的视觉表现中道出了生活的捉摸不定,以及碎片化时代中仍然流动的生命力。
 

“恍”展览现场的《残山水》与《旋》

另一展厅中,如高山流水一般倾泻而下的《残山水》与围成螺旋形的蚕丝石阵《旋》,形成一山一水的对话。而墙壁另一侧上,有序排列着若干扇茧形“舷窗”。从中望出,却是一楼展出《天庭》的“神殿”空间,让人在恍惚中得以感知艺术家创造的“一茧一世界”。

天台山中的“丝思史诗”
《时间与永恒No.2 对话D》,2010年

2001年,梁绍基将整个工作室搬到天台山国清寺脚下。唐代诗人寒山曾隐居于此的天台山作为“佛宗道源”之地,也影响着梁绍基的创作。“我对寒山很崇敬,他写的白话诗在西方很受欢迎,但唐朝写白话诗被视为造反。他在天台住了70年,以乞讨为生,在墙上写诗,一生放浪行迹。除了寒山,这里还有济公、寒山、拾得、丰干。这是一种独立精神,独立思考。”梁绍基谈到,“我在寺院中看到这样一句话:生命的富足在于独处,独处意味着当下。当下存在于一刹那的刹那。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我并不是想做隐居士,而是希望保持独立的审视精神。”
“恍”展览现场的《床》

展览开幕之前,梁绍基在二层展厅《平面隧道》旁临时加了一件作品,上写“丝思史诗”四字。“丝”是梁绍基创作的媒介,为他物。“思”指反思、正疑。“史”由时间与社会构成。“诗”超越自我,也超越社会,是艺术与科学都想到达的彼岸,亦是梁绍基30年创作中从未中断的主题。(采访、撰文/何佩莲)
※若无特别标注,
本文图片由木木美术馆提供

“恍”——梁绍基个展
木木美术馆
展至11月11日

(文章来源于TA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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